仁济医院整形大师范志宏教授对话林栋甫:人体黄金分割率协调之美
精彩内容:
听说有这样一个人,他不停地在搬家,从没消停过,最后他郁郁终生,哀叹了一声:还是住得太远了!这个人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住得离出事地点近一些,最好就住在出事地点。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而且他还见到我,他一定会说:“你还算是个上海人哪?元旦前夜你竟然不在上海!”
跨年之际,我没在上海,现在回来上海,好像是偷偷溜回来的逃兵,心情还是很复杂的。我不知道,作为一个上海人,我该为逃过一劫而感激幸存呢,还是为逃脱干系而深感内疚呢?从机场回家,车窗望出去,这个城市看上去好像啥也没发生过,可是看上去她也并不快乐。我这个人啊,老是自作多情!事实上,我即使身在上海也跟我身在别处一样,我很少外出,不会去南京东路、外滩挤热闹,更别说在节假日人多的时候了。
回上海之前我在德国巴伐利亚,那里覆盖着白雪;每家每户都把家门前的雪扫干净,因为法律规定,要是有人在你家门前因雪滑倒,你就得负上法律责任。那么多外地客人在上海被踩死踩伤,这个城市不能不负责的,任何一个上海人也不能责无旁贷的。外地客人不是外人,都是同胞,都是家人哪!
我越这样想,就越自责。上海出事就是家里出了事,作为家里的人一员,你哪能不在呢?!然而,我在又怎么样呢?我这样的人如果恰巧在现场的话,唯一的作用也只能是给现场添乱。
记得我还在做房修工人的时候,有一天工地附近一栋居民楼着火了。我头脑一热提着一个灭火器冲进了那栋楼,结果被一个消防队员从里面拖了出来。我进到里面才发现我根本不会打开灭火器,打开了也不知往哪里射;钻进了火场到才知道非但自己眼睛无法张开,口鼻都不能呼吸了,几口浓烟呛进喉咙,我已经倒在地上了。我那天没有死掉,是因为我倒在过道里妨碍了消防队员的行动而被拖出来了。
应该说,我这样的人唯能作出的贡献就是远离出事地点。何况,上海人已经太多了,人满为患,出事的原因就是人多。哎——说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内疚,就因我是上海宁呀!
上海话“人”是“宁”。父母从宁波讨生活到上海,生我在上海,我就成了一个“阿拉上海宁”了,活着活着,竟然活出了人家眼里的“上海宁的腔调”。其实,上海宁到底应该是啥个腔调,我自己也不晓得。
1993年上海的电影导演张建亚要拍一部上海喜剧《王先生》(故事改编是根据叶浅语的漫画《王先生与小陈》),苦于找不到腔调对路的男主演。他对副导演说:侬去寻一个要有上海男宁格样子,细细瘦瘦,最好像林栋甫那样;眼睛里厢呢,要有上海宁的活络,最好像林栋甫那样;一只面孔呢,看上去就有老上海腔调,就像林栋甫一样;骨子里厢呢,天生有点上海宁的幽默,就像林栋甫一样……副导演说:“格么侬寻林栋甫不就好啦!”结果,那天深夜,张建亚把我拖出家门拉进一家小饭馆,半斤黄酒之后,我就跟他去做王先生了。
张建亚按我的腔调找了我,可还有照着我的模样却不找我的。
有一年上海书城要招募一个形象代言人,形象要求是:“上海老克勒林栋甫”,他们还在网上放上了我的肖像,引得众多觉得长得像我的和比我更“上海老克勒”男人去报名。没人解释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我估计他们不肯花半斤黄酒的酒钱。
自己被人家当作“典型的”上海宁,我并不反感,我也很俗,没有幸免上海宁的自我优越感。可我比较反感被人家称为“上海老克勒”,无论这个词是来自color还是class,被人家冠上这个名,我既没觉得自己很光彩也没觉得自己很有品格;要是我自封这个名,那我一定是个骚包。人家讲上海宁很讲究,人家也讲上海宁很做作,啥是讲究啥是做作,上海宁自己最好能够分得清爽。
不管我到底是个讲究的还个是做作的,我不可否认地是一个上海男宁。人家讲,是不是上海男人,就看他是不是怕老婆。一群上海男宁站成一堆,一个声音在喊“怕老婆都站到这边来!”结果全部上海男宁都站过去了,唯有一位站在原地,问他:“侬勿是上海宁?”“吾是上海宁呀。”“那你为什么不站过来?”他回答:“我太太关照过了,宁多的地方勿要去。”
其实,“宁多格地方阿拉勿去”,这句话在老婆之前老爸老妈就已经关照过了,上海宁老清楚的:“人多没好事体”。
小时候我们挤在人群里,无论是看人家夫妻吵架看人家出嫁看人家出殡,总会有父亲或是母亲的一只手揪着我们的耳朵:“夹啥闹忙!回去!”
小宁,有爷娘管,男宁,有太太管。我太太常用英语“husband”来叫唤我,这不是她做作,而是她讲究,她在提醒我,Husband,意思就是:丈夫——还是笨的。
结婚这么多年,我诚恳地听从妻子管教,她只要轻轻一声:“啥地方去啊?”就能止住我的刚想开溜的脚步。多少年来,只要想到“我这么做太太会不高兴的”,我就立刻打消自己的欲念取消自己的行动;多少年来,只要我想到“太太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我就不让她知道;多少年来,我做过许多“太太会不高兴”的事,但是一件也没有让太太不高兴。
二十多年前那个夜晚她没能阻止我。不知道是因为她欣喜眼前的丈夫毕竟是个有激情的勇敢男子,还是因为她明知无法阻挡一个头脑已经发热了的男人,她竟然跟着我一起出去了。
那个夜晚外滩也有很多人。那么多的人竟然都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听着一个人,我居然就是那个人!我说不出那夜黑压压的到底有多少人,几千?或者上万?我也讲不清那热血沸腾的男人是不是真实的我,或者我在演一个有热血的男人?太太说我最容易得人来疯,人越多我越疯。太太说得对,我疯,就是因为人多,人的表现欲望最容易在人群里被激发。
事实上那个夜晚我没怎么疯,或者说我没有失控,太太就坐在我的边上扯着我的裤腿。那天夜晚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在表演,人群给我让出一条路让我离开时,我并没有在人群夹道里心中涌起英雄般的自豪感。那时的我没有杂念,只有一份天真。
当然,人多的地方还是不该去的。在那之后,我就不得不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坐到一个小房间里的一把椅子上,面对眼前两位“上面来的同志”把自己的事情“讲清楚”。所幸的是,一个多星期以后,我被“讲清楚了”。更所幸的是,太太没有在脸上显出“我早就说过”的神情,我们俩之间还增添了一种“同犯”的亲密感。
已经很多年了,“宁多的地方阿拉勿去”,在我已然是一个自觉的习性了,无需任何人来叮嘱我。
人家怎么想怎么说,我不跟从,我只听从自己的内心,即使我的意见跟众人是一致的,那也是我先经过自己内心而得出的。我就像把自己从大众里找出来了,我揪着自己的耳朵把自己拉回了本该的归属。我做好自己,为自己向神明和天良负责。即使我所作的事情对他人有益,我也不会否认那是出于我原本利己的内心动机。
我这么说有点儿矫情,其实我就想说人应当回到并且守住本份。在这个惟“主流”认“圈子”的社会里,你入不了流也进不去圈,你就只能能守住自然本性和个人的德行。
我这么说也很空洞,什么意思呢?是想说明了我已经独善其身了?我已经脱俗出众了?事实却是:我已经丢失了曾有的那份天真。
也许是不再天真了,就很难认同人家的说法。
比如,人家说事故原因是政府无能,或是政府不作为。这种说法我觉得毫无新意,也很无趣,尽管说的是事实。但是另一个事实是,这个政府并不是不作为或是无能的,当他们要把人群驱散和清理的时候。只是当人群被号召过来、吸引过来或者是自发地聚集起来时,如何对人群进行保护,这个老课题一直是新课题,他们总交不出好答卷。
又比如,人家说事故原因是民众素质低,他们既不会谦让也不懂守秩序。这种说法令我愤怒!好像他们是死于自己的相互拥挤和踩踏,是他们自己造就的死亡。踩踏事故死的都是老百姓哪!哪怕他们当中的大学生和年少者将来或许能出人头地!他们没有被教育过要独立思考不要盲目从众,他们也没被培养出更高的娱乐和审美情趣,忽悠他们的人从来也没拿他们当回事儿;他们的本份也根本没有实质名份,他们天然的权益也没有一个天然的护栏。在一个无序的特权社会里他们的基本利益没有确切的保障,你竟然还要求他们谦让?!
这个社会多的就是说闲话的人,我本不该以他们为伍的。既然“宁多格地方阿拉勿去”,我还要挤进去说什么闲话呢?只要“宁多各地方阿拉不去”这句话不光是显出上海宁老脔的腔调和明哲保身的精明,它也能保牢上海宁的名声就好了。
相关图片:
↑图:周迅眼中的林栋甫 - 王朝网络 -
↑图:第173期:老公很挑剔怎么办--林栋甫夫妇-搜狐娱
↑图:林栋甫的多彩人生_上海星闻_太平洋女性网上
↑图:林栋甫_图片_互动百科
↑图:林栋甫 饰_图片_互动百科
↑图:林栋甫担纲讲述人
↑图:林栋甫个人资料-演员-格物致知
↑图:图文:话剧《艺术》主演生活照-林栋甫-搜狐娱乐
播放数:401
播放数:305
播放数: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