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华语】朴树 传达释放与自由生活《好好地》MV大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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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娱乐专稿(文/黄啸)
朴树正举行全国巡演,北京、上海,一如既往的“零空座”神话。时隔12年,观众依旧念念不忘。
大叔为何会有人间治愈系的称号,并长盛不衰?因为他们跨过了愤怒的、奋斗的荷尔蒙高企的青春期,抵达阶段性人生高点,越过山丘,知道山外有山,渐收锋芒,人性也变得透彻温暖,谦卑自信,善于与生活讲和。外形很年轻态的朴树,显然不在温润如玉的大叔队列里,他没和自己和解,没和世界和解,没和音乐和解。
在北京演唱会之前,朴树先是发文为自己的拖延症道歉。12年里,算上《平凡之路》《在木星》《好好地》,仅有三首新歌推出,对不起歌迷。但首站巡演刚结束,他又画风突变地追加了一篇长微博,且言辞激烈如匕首,“从一开始,就厌恶这个行业,并以之为耻。电视上的明星们令人作呕,我毫不怀疑我会与他们不同。后来,与这行业若即若离的那些年,被裹挟着,半推半就着往前走,边抗拒边享受着它给予我的恩惠。钱,名声。一度沾沾自喜,而且颇有些年迷失其中,沉湎于享乐,无力自拔。直到老天爷收走了赋予我的所有的才华和热情。”“关于这十二年,我真的很厌烦那个说法,‘某人十年磨一剑,十一年,十二年’。一而再,再而三,我觉得好愚蠢。我不是用12年来做1张唱片。不是。如果一张唱片做了12年,可以预见,那该有多糟糕。”文艺气质依旧摄人心魄。高晓松随后发微博回应朴树“20年人来人往,你还在,不是因为你爱这圈子,是因为这圈子爱你。”
朴树是在北大院里长大的,高晓松是清华子弟。燕园和清华园生生不息、百年之争的背景之下,这两个代表人物较量的小环节中,燕园占了下风。这里不说音乐,只谈做人的风度和韧性。
人在一个圈子里浸淫几十年,看尽花开花落,心中有沟壑,有血有泪,也是常情。毕竟满眼繁华只是外行人的视野,行家早已参透业内那些不为外人所知,隐秘又罪恶的规则。资深也是因为了解这个行业的负载和负能量规格,而不是要么喊杀喊打,要么简单浪漫、一叶障目,所能一言以蔽之的。洞悉之后便要选择,你是像杨绛那样“我和谁都不争,谁和我争我都不屑。”还是像窦唯那样,心甘情愿与才华俱老,永不讨好,永不妥协。或者像高晓松那样,从浮夸少年到好为人师,从目遇成情到囹圄之灾,从微薄“大胖脸”,到腹有诗书指点江山,从那时花开,到阿里音乐舵手,丝毫没辜负自己的高起点的身份设定,也完全有资格举重若轻地给朴树带个话儿“既然生如夏花,就不怕秋风凛冽,竹林是为弱者备的。期待新专辑。”又或者是像崔健那样,不被教父辈分所累,助阵谭维维上“我是歌手”,执导《蓝色骨头》,票房惨淡后,又推出首部个人定制手机。你说他向世俗投降也好,江郎才尽也罢,这是他存在的方式——和这个世界共振,而不甘愿做怪诞世界上的一粒静止尘埃,似旋转木马般受人左右。抑或干脆像汪峰导师那样,永远在梦想台上,永远在战斗,任尔“谁的头条在飞”。总之,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为任何人厌恶它而悔恨,也不因任何人诅咒它而羞耻。
前面提到的几位,包括朴树在内,他们共同的背板都是北京子弟,在中国大陆音乐圈中,得资源之先,才华未被辜负,加上他们起步于真正的梦想成真年代,已属人生赢家,这个背景之外,任何叽歪都挺矫情的。个体在野马恣肆的圈子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飞身上马,好风凭借力,要么翻身下马,让江湖传说销声匿迹。
朴树呢,他一直没解决好自己的问题,是战死沙场还是回到故乡。因为演唱会的缘故,最近他也零星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他的声音像他的歌声一样不强音,娓娓道来,却远不及他歌声中的“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那般一马平川、豁然开朗。他始终保持着含糊其辞、犹犹豫豫的文艺式表达,“我不要再过那种生活。我需要一整段时间来搞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要干嘛。”单薄乏力,却也迫使旁人无话可说。因为感同身受,我也特别同情口头表达不好的人,与其词不达意,不如闭口不谈。
凡是那些一天到晚叫嚣着要明晰想法的人,多半会陷在泥潭里,不能自拔,但一时半会又束手就困,无计可施。好在呢,朴树娶了一位泼辣能干的女子,妻子吴晓敏说“就算我亲爱的朴儿一辈子不工作,我也不介意。”但朴树自己介意,他曾坦言,有家公司希望他能再商业点,他一下就怒了,驳斥对方,你能告诉我,你做过什么唱片吗?我告诉你,我只做过两张唱片,但是都卖钱了,所以你没有资格跟我说什么音乐能卖钱。“他们的操作方式全是公然撒谎。”朴树的问题是,他焦虑、自爱,居高不下,才华和曾经高点都是他的负累,他不能安静地走开,也不能坦然地回来。据说,他的忧郁症是从差0.5分没考上北大附中后埋下的,这对于一个在北大院中长大的孩子而言,内心的不安和周遭的非议,又岂是为外人道?不过,与那些泰然自若、不偢不倸的失意少年相比,朴树郁结已久,也始终做不到“放下”。忧郁症是一种体质,一种逃避,得了忧郁症,最大关隘是无处着力,能量堵塞,营养干涸。当所有人为其扼腕叹息之时,他又会拎出这个段子,自嘲一番:
石康给他打来电话:“小朴,我想请教你一事儿。”
“我就一大傻逼,你有什么好请教我的?”
“我最近得了抑郁症,一商量大家都说小朴常年抑郁症,问问他吧。”
不同于那些转瞬即逝的青春偶像,朴树最大的财富是有一个庞大、忠诚、安安静静的歌迷部落,他们默默地等着他。没有新歌,他们好梦如旧,有了新歌,他们如获至宝。他是他们的文艺教主,白衣王子,他们说“你一直不同于他人,喜欢你,是长久的事情。”“爱你过往的明亮激情,伴随了我一整个昏暗无边的青春,爱你此时清明温暖,爱你像个老朋友始终伴随着我的生长成熟。”就连韩寒也发文表示,会去听他的演唱会,并不忘调侃“可千万别忘词”。
朴树说,巡演一结束,就去找张亚东做第三张专辑。高晓松在期待,歌迷也在期待。既然你不能离开音乐,就继续“好好地”做音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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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朴树_南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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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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