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勋]张华勋电影_师父 看津门武术前辈如何优雅地打架

《飞越老人院》上海举行首映 张华勋自曝曾与张扬关系紧张 120503

精彩内容：

师父的津字招牌

1989年，著名导演张华勋执导的功夫片《武林志》火爆全国。该片以清末民初的天津为背景，描写了武林高手东方旭击败俄国大力士的爱国故事。时隔26年，又一部以近代天津为背景的功夫片《师父》公映。《师父》的一大特色就是浓浓的天津味道，故事的发生地在近代的天津，影片大部分戏份在津拍摄，片中不仅有师父吃起士林面包、师娘要常吃螃蟹等反映天津特色的生活桥段，更是有“街头打架不动铁器”“师父不能传授真功夫”这样的天津武馆揭秘。对于这些貌似全新的展示点，观众会有所疑问，对此，对历史颇有研究的徐浩峰导演表示：“也许是过去的电影对历史的描述过于虚化，让人觉得我的电影是反传统，其实，这些‘反传统’的历史才是我们真实的传统。”

独家专访叶问第三代弟子 揭秘天津武馆现状

李健魁：六点半棍 八斩刀才是咏春秘门

看完徐浩峰执导的《师父》，会让人感觉眼前一亮，最大的亮点就是将拳脚功夫转移到了冷兵器方面。为何以往的功夫片，尤其是咏春题材的影片中似乎没有涉及兵器，只用拳脚呢？为此，记者专程拜会了津门咏春第一人——李健魁。作为土生土长的天津人，李师父自幼习武至今已36年，当年他只身到香港拜李恒昌为师，而李恒昌的师父就是叶问的亲传弟子、李小龙的授业师兄黄淳梁。对于《师父》一片中展示的各种冷兵器，李师父表示，只有六点半棍和八斩刀是咏春门的独家秘技，在众多以咏春为题材的影视作品中鲜有涉及，是因为作为功夫片的开创者，李小龙并没有学到咏春拳的全套功夫，只学到咏春的第二阶段时就去了美国，以至于他的电影中没有六点半棍和八斩刀的展示。近年来以咏春为题材的电影也因为这两个独门秘技鲜有展示而有意回避。

咏春门终极秘技——八斩刀

《师父》中，廖凡饰演的陈识凭借八斩刀横扫天津各大武馆，而八斩刀的确是咏春门中的终极功夫。据李健魁介绍，八斩刀是咏春门的代表性武器，非门内传承弟子不能得之。它在咏春拳技娴熟后方能自如运用，将心身之积蓄能量通过双刀迸射于对方。双刀如双头蛇，又如滔滔不绝之潮水，刀刀连环，招招致命致残。可以说八斩刀是咏春门最高武技，是压轴功夫，非“德·仁·勇”品行俱全者不能得传之。咏春真传弟子不会轻易公示八斩刀法，所以似是而非的所谓咏春八斩刀法便越俎代庖，掩人耳目。有些功夫影视为渲染情节效果使用此技，而真正的八斩刀法如同咏春拳技一样，精简直接，守中用中，目的明确，移身换位，小幅动作，贴身短战，令敌猝不及防。

咏春门中级技法——六点半棍

《师父》中徐浩峰为廖凡和宋佳设计了一场对坐闯重围的戏份，尤为精彩。两人坐在长凳上谈心，廖凡用一根竹竿击退天津混混们的围攻。这段戏充分体现出了六点半棍的特点，棍如章鱼触手，一伸一卷，便制敌于死命。同样作为咏春独门秘技的六点半棍，其实也是来源于南方的名字。六点半，指的不是数字，而是一个形容词。形容一个人不干正经事，没前途，北方人称为“吊儿郎当”，南方则称为“六点半”。对于这个咏春中的独门秘技，李健魁介绍说：“原本咏春门没有武器，自清廷火烧南少林之后，少林至善禅师流落到粤剧班中做伙夫，结识船夫梁二娣，见梁每日撑船臂力甚强，又非常爱武，即传授其南少林六点半棍法。习练棍法功力精到者力猛可以枪（刺）棍刺穿乡村土砖房墙壁，以六半点棍点碎地上的橄榄核，以及用枪棍击点以线悬空的铜钱。只是六点半棍没有像八斩刀那样历经战场血腥搏杀检验见证，而是纵横于广东民间武林，更创咏春力战众门派无败绩之辉煌。因此，六点半棍创自男性武师，而咏春拳创自女性武师，讲求斗技不斗力，以柔克刚。”

只出现在影视剧的咏春道具——刀桩

无论是李小龙早期的作品还是近期有关咏春题材的电影，木人桩作为咏春的模拟练习器，曾多次出现，但在《师父》中，陈识将木人桩的木柄换成了刀刃，木人桩成了一件“刀桩”，而这个刀桩却是徐浩峰虚构的。李师父对记者说：“这种刀桩曾在香港邵式早期的功夫片中出现过，刘家辉主演的少林系列中就有，但在咏春门是没有的。咏春门练刀主要是师徒对练，喂招引招，练的是人灵活的反应，但刀桩是死的，如果真的用它去练，前一年练招式可以，后期练不到反应。另外，战场上敌人兵器不可固定模式、重量和长短，练刀桩是不现实的。”

日月乾坤刀

对于片中展示的其他冷兵器，都是在中国传统武术中出现过的，其出现的朝代、使用方法各不相同，但都与咏春无关。片中廖凡使用的日月乾坤刀出神入化，令人胆寒。据李师父介绍，这种兵器是林则徐部下发明的水兵刀，刀背铁环可卸对方兵刃，两头各有两把刀刃，可攻可守。

子午鸳鸯钺

片中戴立忍饰演的天津功夫高手使用的是子午鸳鸯钺，为八卦掌门派的独特兵器。此兵器练法与众不同，它步走八方，运动中求变化，并随心所欲，变化万端，易攻难防。主要招法有：青龙返首、狮子张口、脑间挂印等独特方法，是一套不可多得的民间武术经典套路。

三尖两刃刀

三尖两刃刀属长兵器，也可称二郎刀，相传为二郎神所使用之兵器。此械的前端有三叉刀形，刀身两面有刃，其法门独特，除一般大刀之使用法门外，其前端三叉刀可作锁、铲之用，加上配合各种步法、身法演舞，构成一套完整的套路。现今香港较少家派演练此械，资料所得精武少林拳及山东螳螂拳现在还有传习此械。

战身刀

在片尾巷战的精彩戏份中，老一辈武打巨星陈观泰客串一位武林高手，他使用的武器就是非常罕见的战身刀。比武时刀可以护在胸口，重达九斤四两。战身刀看似笨重，其实很难对付，它能将身体护得严严实实，又可以像汽车方向盘一样左右旋转，化解对方的攻势，而一旦发力攻击，对手很难抵挡。

天津近代武术发展

晚清以及民国期间，天津地区武术拳种套路、器械流派诸家并立，如太极拳、形意拳、猿猴通臂拳、八卦拳、少林拳等。一些重在实用、健身的新拳种，也不断出现，如鸭形拳、螺旋拳、圈掌等。加之武术界一些名家在天津传技授艺，致力于武术的传播、研究，人才辈出。据统计，分布在天津地区的拳种有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拳、翻子拳、通臂拳、螳螂拳等几十种；武术器械和对练有大刀、朴刀、单刀、双刀，大枪、花枪、双头枪，齐眉棍、短棍等几十种。目前，位于五大道的天津市武术运动协会每年推出京津冀传统武术大赛，设有传统拳术、传统器械、对练项目三类大项，近70个小项，内容涵盖了京津冀三地武术流派的各种套路，门类齐全、规模盛大。

目前天津武馆现状

片中描写的近代天津十八家武馆颇具规模，显示出近代天津是名副其实的武术中心，而目前天津武馆的现状又是怎样的呢？李师父介绍说：“目前在天津除了官办武校外，场馆培训班、健身馆培训班所开设的少年武术、太极拳、散打、泰拳搏击项目约有十余家，民间武术研究会团体（有的在会所，有的在公园）约有十余个，民间专项拳种、专一武馆也有十余间。因现今选择较多样以及生活节奏加快，人们习武的热情与执著渐趋冷淡，所以近期发展程度不如上世纪80年代。”对于目前李师父开设咏春拳馆时对弟子的选择，他说：“本馆首先沿袭叶问宗师在港的收徒四条规定：1.无钱的不教；2.有钱的不教；3.聪明的不教；4.愚笨的不教。目前本馆又加了四条：5.无德的不教；6.无缘的不教；7.讨价还价不教；8.恃技耀武者不教。此外，要求学员平时必须做到：1.尊师重道，虚心学习；2.尊长爱幼，遵守公德；3.戒逞勇武，不乱切磋；4.不畏强暴，匡扶正义。”

新报记者 张钢

动口又动手 加量不加价

实战武术的动作是很难看的

如果没有《一代宗师》，恐怕徐浩峰也不会把《师父》搬上银幕。北电教师、武侠小说家的身份，让徐浩峰在电影圈像个局外人。处女作《倭寇的踪迹》叫好不叫座，以至于第二部电影《箭士柳白猿》迄今未能上映。好在《一代宗师》的编剧身份，让他有了再出江湖的资本。其实传统武侠片一直广有市场，但徐浩峰想拍的是：江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武林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武师可不是大老粗

电影《师父》改编自获《人民文学》2012年度最佳短篇小说金奖的同名小说：师父陈识（廖凡饰）为了在天津开武馆立足，收当地青年耿良辰（宋洋饰）为徒，徒弟按照江湖规矩代替师父踢馆，二人由此卷入一场江湖巨变。

在以往的武侠片中，踢馆就是李小龙式的一路猛打，可到了《师父》，踢馆成了一种要筹划三五年的大事。“津门武馆19家，踢馆到第8家，津门武林将推选一位高手将踢馆者打败，逐出天津，踢馆者的师父则留在天津开宗立派。”武林成名，在《师父》中被拍出了一种文绉绉的味道，金士杰饰演的武林泰斗，动不动就连篇哲理，把武林与军阀的关系梳理得一清二楚。非打不可时，也不能乱了分寸，先以喝茶的方式进行谈判，廖凡饰演的陈识就因为不肯喝茶，最后惹出杀身大祸，观众心中打打杀杀的场景荡然无存。

从《一代宗师》到《师父》，在徐浩峰的眼中，武人作为中国“传统的拾荒者”，勉力支撑着旧式秩序和文化尊严。文武合流是中国的传统，像孔子传了六艺，六艺里的驾马车之道和射箭之道都是武艺。文武不分家，更高境界的武一定要有文在其中。

动作写实但不刺激

别看《师父》一心走文戏，但武戏打起来也毫不客气。传统的中国武技不是打斗，而是交手。就是所谓的两个人的身体交织在一起，这个时候就没有余地了，生死就在一瞬间。咏春派有句话说的就是“刀无双发，棍无两响”，你我的兵器在相碰的瞬间，就已经见输赢了。可香港电影开创的武侠片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早已形成了牢固的模式，要么像《卧虎藏龙》般飞来飞去，要么是《精武英雄》般一人单挑数十人，或是成龙杂技般华丽的动作套路。在徐浩峰看来：“从我拍《倭寇的踪迹》时，武打设计概念就是要颠覆以前的武打片。如果你单看《倭寇的踪迹》，好多人会觉得太怪了，因为实战武术的动作是很难看的，不可能存在大侠一样潇洒地打，就没有潇洒地把人杀死这件事情。”

《师父》中各式各样的兵器，让影片成了一次对传统武术的考据。观众在《叶问》中熟悉的咏春近身短打，在《师父》中更多是对对方臂关节的拆卸；没有飞檐走壁，只有硬碰硬的实战。从这个角度说，《师父》获得金马奖最佳动作设计奖当之无愧，但它或许很难得到大众的认可，因为缺乏现代电影的视觉表现力。

中国进入商业大片时代业已若干年，但武侠电影早已裹足不前。武侠片的未来究竟在哪里，《师父》给出了我们一种另类的选择。

新报记者 于穆铭

天津外景

《师父》的津字招牌

因为拥有多国风格的洋楼群落、保存完好的中式建筑以及杨村影视基地等拍摄地，近年来天津已经成为全国重要的民国戏、年代戏拍摄基地——《辛亥革命》《匹夫》《小站风云》《小洋楼》《杨柳青》《门当户对》等数百个影视剧组来到本市五大道风情区、意式风情区、解放北路金融街、干部俱乐部、海河两岸等保存完整、独具特色的城市风貌建筑区取景拍摄。徐浩峰的《师父》也不例外，这部致力于讲述津门武林风云的史诗，自从在本市广东会馆开机后，起士林、石家大院、干部俱乐部这些我们熟悉的地方都在影片中以不同的面貌一一展现。

起士林：“面包免费，也不能吃个没够啊”

天津美食的形成源于开放与交融的城市性格。东西方的餐饮文化在津门的融会贯通，让西餐成了天津美食小吃的重要“流派”。起士林是天津最早的西餐馆，《师父》中的起士林不只是一处拍摄背景，更贯穿了男女主角相识的主要线索。故事伊始，扮演津门武术泰斗的金士杰就和男主角廖凡在起士林谈天说地，更打赌谁能吃掉八个起士林面包就可以让对方做一件事。当廖凡艰难地进食时，宋佳饰演的女服务员过来打断他：“面包免费，也不能吃个没够啊，见不得占便宜的男人。”从此两人暗生情愫，完成了剧情第一个小高潮。

经典案例：电视剧《茶馆》中，王掌柜去天津其士利(起士林的谐音)吃西餐，深受启发，决定把茶馆儿的北边隔出来改成公寓。然后把茶馆儿的大堂重新粉刷，学着其士利桌子加布，椅子加垫。每张桌子上也预备个菜谱，标上价钱，茶馆重张。

石家大院：压轴巷战鸳鸯钺对打战身刀

10年前的《金粉世家》让杨柳青的石家大院成为热门旅游景点，如今《师父》的压轴巷战想必会让更多观众记住这个民间宅邸。虽然《师父》改编自徐浩峰的同名小说，但这场压轴巷战可是小说里没有的内容。影片中，廖凡饰演的陈识逃离茶馆，被津门武行追杀，最后就是在这条巷子里一人单挑十余名武林高手。斑驳的墙壁、逼仄的巷道，徐浩峰把石家大院拍出了一种难得的年代感。

经典案例：1993年，张艺谋和他的《活着》剧组进驻石家大院。位于中心位置的戏楼变成了影片中福贵流连忘返的赌场，还记得管家高喊一声“夫人来了”的场景吗？福贵似没听见，仍旧把骰子掷得哗啦啦响的片段就取景于此。由刘德华、林青霞主演的电影《刀剑笑》也曾来到石家大院拍摄，主要是在与戏楼一墙之隔的南花厅取景。此外，刘德凯导演，周迅主演的《烟雨红颜》在大院拍摄时，在靠大院东侧的“民居复原”里取景。

广东会馆：重头戏武馆内推进剧情

广东会馆可以说是《师父》的诞生地。2014年8月21日，《师父》在广东会馆举行开机发布会，这里不仅是拍摄地，几场重头戏也发生在这里。因为故事发生在上世纪30年代的天津，讲述了一家武馆的运作内幕、个人道德与行业规则的冲突。导演徐浩峰表示：“上世纪30年代的天津是全国武术的中心，我不单单要写一个会武术的人，还想写出当时天津的社会结构。”作为重头戏，片中的廖凡与金士杰对打切磋，从而惺惺相惜，筹备如何踢馆的计划便发生于此。而之后金士杰被黄觉出阴招打败，黄觉从此取代金士杰成为津门武林泰斗的戏份，也选择在这里拍摄。可以说，广东会馆见证了《师父》的两大转折戏份。

经典案例：提起位于天津老城中心的广东会馆，老天津人无人不知。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曾在这里登台献艺。巧的是，电影《梅兰芳》也在这里取过景，梅兰芳初识好友邱如白的场景便发生在这里。据导演陈凯歌说，之所以选中这里，就是因为其传承了京剧的韵味。而电视剧《辛亥革命》也曾看中了广东会馆。剧中，1912年8月25日，孙中山主持的国民党成立大会就是在广东会馆拍摄的。

干部俱乐部：看武林高手打保龄球

天津市干部俱乐部建于1925年，是当年英租界娱乐消遣的场所，时过境迁，这一场景也被复制到《师父》中。片中，廖凡与金士杰一起打保龄球的镜头就取景于此。干部俱乐部的南楼为保龄球馆，该馆共有4条保龄球道，全部设施皆为上世纪20年代的产品，保存良好。《师父》里忠实还原了这一场景，廖凡与金士杰以保龄球为例探讨武林风云、运筹帷幄。道旁设有木质手动回球装置，并安排球童在前面计分，凸显了影片的怀旧风格。

经典案例：2007年12月，电影《梅兰芳》剧组转场天津，几场重头戏都在干部俱乐部内的一幢别墅里拍摄，展现出当年上海的日军驻地、华北日军会议室、梅兰芳画展以及梅兰芳“千龄会”几个主要场景。剧组的美术师柳青说，这个英国俱乐部是导演陈凯歌千挑万选才挑中的拍摄场地，这里因年代久远，整体有一种幽暗残破的感觉，非常符合当年在日本铁蹄下“国破山河在”的整体情绪，能把战争带给人们的恐慌、不安等因素很好地传递出来。此外，干部俱乐部楼内早先的游泳池更是变化万千：《风声》中的刑讯室、《建党伟业》中袁世凯举行宣誓就职仪式的大厅等都是拍摄于此。

新报记者 于穆铭

天津民俗

徐浩峰：细节都是经过考证的

看完影片，很多观众在喝彩之余，也会带有一些疑问，片中展示的那些天津民俗是真的吗？对此，记者归纳了观众最感兴趣的几个疑问，让徐浩峰导演一一作答。

一，为何片中卖茶汤的是个外地少女？她整天花枝招展地在街头做生意，不怕给自己惹来麻烦吗？

徐浩峰：让女演员麦迪娜去演片中的茶汤女，是我有意为之，我的用意是要反映出一点：颇具天津特色的茶汤和近代天津风行的“小姑子文化”。近代的天津是个非常时尚的城市，妇女地位很高，天津女人自小就有“撑起一个家”的精神培养，也就有了“小姑子文化”。未出嫁的天津姑娘不是养在深闺，也能出门去吵架，上街管闲事，敢去骂街头的混混。我设计的这个来自青海的撒拉族姑娘在街头卖茶汤，在当时女人气盛的天津，她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街头。

二，天津武馆里师父不教真功夫，是否属实？

徐浩峰：片中，廖凡扮演的陈识刚刚来到天津，便被告诫，武馆的师父不能教授徒弟真功夫。这在近代的武馆是一个潜规则。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武林有一个说法“学拳打师父”。“学拳打师父”指的就是徒弟要拿师父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这就导致师父要么不传授真功，要么教完了就连夜逃走。那个年代，师父办班教拳总是受到徒弟的算计，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事，当然要保守，不是吝技而是保命。民国时，如果有师父真传给徒弟功夫，教完之后师父会不辞而别，如果拖家带口走不了，会把徒弟赶走，此后再不联系，过世前叫来看师父最后一眼。

三，武馆会出现女掌门人？

徐浩峰：这部影片里，蒋雯丽是我特意请来扮演武馆女老大的，因为在民国时期的天津，确实有女人成为行业老大的现象。晚清时期，女人一般不与外界男人接触，但女人们也会搞外交。晚清时期的天津，官场和商界便流行女眷外交，女人们相互串门打麻将聊天，以姐妹相称，男人之间也就因此达成了同盟。到了民国时期，女人的外交打破了女人圈，直接参与到了男人间的商谈中。相比来讲，武行是个刀头舔血的行当，成名者都经过了大挫折才脱颖而出，而在一个男人当家的行业中，出现女老大掌管局面，也是社会进步的一个标志。

四，“街头打架不动铁器”是否是演绎出来的？

徐浩峰：在影片片尾的巷战戏份中，廖凡扮演的陈识被天津各大武馆追杀。在追杀过程中，武馆的高手们各带兵器，但兵器中的金属部分一律拿布包裹严实，将陈识堵在巷子后，箱子两头由徒弟们牢牢堵严，在没有外人看到的环境里，才可以摘下外罩，将兵器取出进行械斗。这些细节都是经过考证的，因为当时天津的武馆有“街头打架不动铁器”的规矩。太平天国起义后，清政府严格限制兵器在民间的使用，这个规定一直延续到了晚清，加之民国时期兵荒马乱，街头动铁器都会招致重罪。

新报记者 张钢

本版制图 张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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