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法律简史 一段色彩斑斓的探索之旅

    人工智能的发展赋予了机器人更多可能，甚至机器人可具备自我行为与意识。这就给法律出了一道难题：应如何处理机器人犯罪？其实，历史早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然而随着技术的发展，司法系统也需要做出改变以不断适应技术的发展。20年代的互联网是如此，19世纪的火车亦是如此。

　　当机器人找到沉船的时候，那么背后控制机器的人一定欣喜若狂。

　　1857 年，一艘名为 SS Central America 的浆轮蒸汽船满载黄金，在飓风中失事。在一个多世纪里，寻宝者都搜寻无果。但是在 1988 年，哥伦比亚 - 美洲探索队控制的机器人潜水器在距离格鲁吉亚海岸线约 200 英里处找到了沉船。

　　随后，探索队声称拥有黄金所有权，但是诉讼随之而来。当时的通行做法是派遣人类潜水员搜寻，对沉船拥有打捞权。但是 1989 年，一个法庭开创先例，在满足特定条件的情况下，机器潜水员可代替人类进行打捞。这一规则一直沿用至今——比如，在打捞泰坦尼克号时，机器人潜水器就扮演了重要角色。

泰坦尼克号机器人传回的照片

　　长久以来，司法系统关于机器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态度一直在摇摆。 华盛顿大学法律教授 Ryan Calo 近期发表的一篇论文描绘了一段色彩斑斓的历史，该教授追溯到了 1947 年自动驾驶状态下一架军用战斗机坠机事故。

　　法庭已经仔细权衡机器人可以在多大程度上与真人相似。1993 年，“幸运大转盘”节目明星嘉宾 Vanna White 声称三星在广告中使用了一个跟她相似的机器人，从而侵犯了她的公共形象权。（审判法庭予以否定，而上诉法庭予以肯定）。法庭认真考虑能够视机器人为演员从而征收娱乐税。

　　目前，大多数法庭将机器人看做是无意识的机器，人类对其行为负责。但是 Calo 说，现在情况改变了，机器人能够自我动作和思考。“如今，机器人令人兴奋部分是因为能以人类不会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是法庭之前没有遇到过，甚至不敢想的，”他说。

　　以前文提到的哥伦比亚 - 美洲探索队为例，很难说清楚该自动机器人是否符合 1989 年条例的标准。当时，法庭强调人类操纵员对机器人的直接控制。但是现在在大海巡航的自动潜水器背后是研究机构、海军以及私人公司。

　　去年 11 月，奥巴马签署法案鼓励私人公司进行太空探索，包括那些对小行星矿产感兴趣的公司。Calo 表示在未来这种工作肯定是交给机器人，不难想象各种法律问题会由此而生，说不定太空机器人律师会成为一个正式的工作头衔。

　　同时，Calo 以及其他人预测法庭遇到了有关机器人的问题最有趣的莫过于机器人“紧急”行为——机器人可以解决问题，做出意外的行为。这就复杂化了犯罪意图，而犯罪意图又是刑事案件中至关重要的点。

　　去年就发生了一次此类事件，预示着未来法庭可能会面临的问题。阿姆斯特丹警方调查了网站开发者 Jeffry van der Goot，他写了一个 Twitter 木马程序，借此对当地的时尚秀发出死亡威胁。该木马是一段算法随机混合 Jeffry 个人 Twitter 状态。Jeffry 坚称他无意威胁任何人，也不能预判木马会做什么。最终，他没有受到任何指控，但是在警方的要求下，撤下了该木马。

　　在民事案件中，预判人工智能接下来的做法使得界定责任范围非常棘手。Calo 引用了法律课堂上的一个经典案例：一个貂农起诉起诉附近的面粉厂，称该工厂使用炸弹开路使得貂受到惊吓以至于吃自己的幼崽。法院裁决貂的该行为是工厂使用炸弹无法预测的，并驳回了貂农的诉求。

　　随着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发展，“可预见的后果”或将成为一个移动的靶子。

　　法庭也需要创新。Calo 表示“也许可以制定机器人版本的法律，其中包含人类代理人，”他说，“虽然危害不及自己亲自动手，但是至少在机器人身上部署这类应急系统会思考再三。”

　　然而，从历史的角度看，Calo 担心法官过于守旧以至于仍将机器人视为机器，“它们只是按照人类的命令行事。”除非法官摒弃这种保守思维，那么就很难做出公正的判决。

　　“他（Calo）之处事态将变得糟糕，这没错，但是我更加乐观，”Meg Jones 说，他在乔治敦大学研究技术法律和政策。“某些法官在司法系统中处理技术性难题的能力让我印象深刻。”

　　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是法庭适应新型技术漫长道路上的开端，就像 20 世纪的互联网和 19 世纪的铁路一样。迈阿密法律教授 Michael Froomkin 表示。在互联网和铁路上，人们都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将新型技术融入现有的法律体系中。下一代机器人将把互联网的高速连接和火车可伤人的观点结合起来。机器人法律已经有了一段有趣的历史，但是未来将更加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