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中国人的葬礼历来讲究排场,人去世了,一定要举行丧葬游行,亲戚朋友组成的送葬队伍越长,参加葬礼的客人越多,死者在阴间也可以为这些盛大的场面感到骄傲。最近几年,中国农村家庭为厚葬死者,甚至不惜花费几倍于年收入的费用,其中最花钱的就是为葬礼聘请的戏班子,哭丧、喜剧表演,让他们缓和鬼神们的情绪,安慰死者家属... |
中国人的葬礼历来讲究排场,人去世了,一定要举行丧葬游行,亲戚朋友组成的送葬队伍越长,参加葬礼的客人越多,死者在阴间也可以为这些盛大的场面感到骄傲。
最近几年,中国农村家庭为厚葬死者,甚至不惜花费几倍于年收入的费用,其中最花钱的就是为葬礼聘请的戏班子,哭丧、喜剧表演,让他们缓和鬼神们的情绪,安慰死者家属,娱乐送葬的人。
中国葬礼历来充满了“荤腥味儿”
与传统观念里淳朴、老实的农村人不同,葬礼上的脱衣舞表演是他们的最爱。去年4月,文化部通报了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红玫瑰歌舞团"在参加成安县李家疃镇抹疃村一位老人的葬礼上演出脱衣舞,以及2月底在江苏省宿迁市沭阳县的一次葬礼上,多名演员进行了“情色表演”,并对这种无底线的葬礼节目嗤之以鼻。但他们忽略了在中国农村,传承下来的葬礼节目都是充满了“荤腥味儿”的。
在中国东部地区的葬礼上,流传最广的“目连戏”就是一例。“目连戏”讲的是一个叫目连的释迦摩尼佛弟子,拯救因作恶多端化为饿鬼的母亲的故事。相比目连救母的孝心,其中此起彼伏的荤段子才是围观群众期盼的重点。现实中的“目连戏”,有详尽的关于男性生殖力的即兴对话,甚至其中的丑和尚一角常常将“念佛之语”与最无耻的色情笑话混合在一起,将乌龟比喻成穿外套的女人:“肉在里面,衣服在外面,衣服是素的,里面才是荤的”;又有将和尚的木鱼头比喻成鳝鱼头之类佛家最忌讳的荤物。
而在南部多省葬礼上的傩戏,更是污到不行。贵州织金县葬礼上常演的傩戏第九场——“请仙娘戏仙娘”的戏中,扮者戴面具先用一根称为“火草杆”五花竹棍乱戮乱舞,或夹在胯下说些流言俗语,向五方请仙娘,继而用象征男性生殖器的墨状吊在胯下去请,才把仙娘请出。戏仙娘表演中还不时做些求欢性交的示意动作。湖南郴州临武傩戏《云长二郎关》中的关云长,不断地向三娘索要过关之物,而且要求越来越过分,从头上的金镜、身上的宝衣、罗裙到脚上的绣鞋,甚至女性贴身的肚兜。
就是这些“污”得无法直视的丧葬娱乐节目,反倒是喜闻乐见的民间文化。明代张岱在其《陶庵梦忆·西湖梦寻》中描述目连戏上演时,万众“齐声呐喊”,以致当地太守误以为是海盗袭来而被“惊起”。
脱衣舞葬礼在台湾发扬光大
1993年,美联社报道了当时台湾新流行的一种葬礼仪式:邀请脱衣舞女郎为死者跳舞。并追溯了台湾葬礼脱衣舞表演的源头,最早出现在1985年台湾南部的小镇西螺,当时有位孝子遵循父亲的喜好,邀请了几位脱衣舞女郎穿着比基尼,在其父亲的灵堂上大跳脱衣舞。
这位孝子的葬礼表演节目吸引了很多人围观,在当时富裕的南部小镇很快蔓延开来,但脱衣舞表演在台湾的发端却在北部。
2001年6月的《时代周刊》(亚洲版)曾用“死不瞑目”一词作为标题,报道过台湾脱衣舞葬礼背后的利益链。台湾的殡葬公司背后的操作者不仅是些小流氓,而多的是岛上最臭名昭着的黑社会团伙的成员,以外省台湾人组成的“厦门帮”、“竹联帮”、“三环帮”为主。
台湾的第一家牛肉场脱衣舞秀就是1970年代“三环帮”最早引进的,在夜店、酒吧聚集的西门町狮子林大楼开设了多家秀场。台湾黑帮开始涉足殡葬业的时间大约就是上世纪80年代左右,开设的殡仪公司开始向殡葬家属出售来自夜店的脱衣舞服务,甚至可以以此减免部分债款。
当时台湾一些市政府一直在打击这种做法,但殡葬业是块金矿。据美联社报道,她们出席一场葬礼活动的平均价格为12000美元,相比之下同期美国脱衣舞女郎的出场费仅有5000美元。仅1993年,全台湾每周平均两千场葬礼仪式中就有三分之一会邀请脱衣舞女郎,邀请得舞者表演越卖力,吸引得围观者越多,这甚至成为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2012年5月,美国国家地理频道的纪录片拍摄组曾前往台湾彰化县,为“禁忌"系列片拍摄在台湾出现的葬礼脱衣舞表演。纪录片拍摄了一个美丽年轻的姑娘,在4.6吨的电子花车的舞台上跳舞唱歌,在稻田间穿行。而雇佣脱衣舞表演者的葬礼家属,就是一位台湾黑帮的成员,他希望以一种盛大的方式送别他的父亲。
美国人类学家默斯科唯茨(Marc Moskowitz)在2011年也为此拍摄了一部纪录片——《为逝者跳舞:台湾的葬礼脱衣舞娘》。在影片中,有些死者家属告诉默斯科唯茨,脱衣舞娘的作用是引开死者身边羡慕他的鬼魂。有些人说,演出是为那些低级的鬼神们准备的。还有些人说,死者生前就很喜欢看脱衣舞。但所有人都能达成一致的是:热闹就好。
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有脱衣舞表演
大陆的脱衣舞表演历史比台湾更早,最开始甚至是光明正大在民国时期的大剧院里上演。20世纪初,西式舞蹈逐渐在中国的一线城市扎根,与各国舞蹈演出一同传来的还有脱衣舞。1925年,《大公报》刊登了第一则脱衣舞广告:“仙女裸体舞,法国最新之奇艳裸体舞,其销魂处,自不待言”。而脱衣舞表演的票价,仅比普通表演多加了“一毛”。但这类脱衣舞,并没有与其他交谊舞等一同流行开来,反被认为是“败坏了西式舞蹈的名声”,被迫转入了地下。
大陆葬礼上的脱衣舞表演也来自台湾,并从东南沿海的城市向内陆扩散。
在经历了1884、1990和1996年的三次台湾全岛镇压黑帮后,至1999年间,近千名台湾“竹联帮”、“四海帮”、“天道盟”社团的成员逃回了大陆。进入大陆后,他们把“以商养黑”的生存方式带了过来,跟着歌舞厅、卡拉OK、酒店一同“殖民”的自然有脱衣舞表演、色情服务等等,仅在广东省就有超过600家娱乐会所由来自台湾、香港、澳门的商人建立。
从2001年开始,从前的民间流动歌舞团也开始经营脱衣舞业务,在从城市到乡镇城镇,从房地产商剪彩到饭店开业,夜总会里出来的的姑娘们白天也能“二次利用”。2006年CFP曝光了一组福建36名老人组成“老年寻芳团”,从福州跋涉250公里赶到泉州南安一乡镇上,包场观看全裸脱衣舞表演的图片。鼎盛时期福建省的“寻芳路线”遍布全省各地,另一方面又因为政府打压,到2006年时,仅剩下“闽东线”一条;他们不得不经常更换地点流动演出,重回老本行:农村葬礼。
葬礼脱衣舞表演价格相当高,歌舞团一次表演的收入能高达1000美元。2003年,美国记者何伟曾在他的报道中,记述了操办山西新荣一场葬礼上的民间歌舞团团长:“歌舞团80%的收入来源都是葬礼表演。”除了哭丧、喜剧小品等常规业务,脱衣舞成了民间歌舞团的增值业务。一村一落的葬礼仪式,成了民间流动歌舞团稳定的收入来源。
脱衣舞葬礼在农村得以流行,恰是因为城市中可提供性服务的场所的众多,而农村的落后与封闭远远不能解决人们隐秘的需求与焦虑。
《南方周末》记者南香红在《中国人的性态度和性行为调查》一文中曾列举了一组数据,对比了中美两国男女“涉黄”行为。中国成年男性中仅看过“涉黄”图文、影像的就有39.8%,与美国男人的41%相差无几;看过“黄”的中国成年女性有21.6%之多,甚至比美国女性还多5.6个百分点,要知道在不扫黄的美国,使用色情电话、性工具,观看脱衣舞表演比中国人的法律风险要低得多。
1992年的《中国当代性文化——中国两万例性文明调查报告》中更精准地描述了中国中老年人,中国女性在51岁以后停止性生活的,城市占35.3%,农村占58.3%;中国男性51岁以后停止性生活的,城市占56.8%,农村占80.6%。那些离开家乡4700万留守妇女、去建设城市的农村青壮年也差不多惨,2006年7月7日,原本组团到北京郊区亦庄镇上看脱衣舞表演的几十名农名工,到现场时发现歌舞团已被警察查封,为了要求退5元的门票,一直闹到深夜。
尽管在中国农村的葬礼上看脱衣舞、色情表演,显得格格不入,但这些年轻姑娘美妙的身材、紧致的肉体,可能正在从精神上拯救徘徊无性生活边缘的中国人。
关键词:农村的葬礼上的脱衣舞
播放数:609
播放数:542
播放数:1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