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强烈否认在俄召妓 前FBI局长科米长7页证词还说了啥？（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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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米自上月遭美国总统特朗普突然解职后首次公开打破了沉默。

美国国会参议院情报委员会7日公布前联邦调查局（FBI）局长詹姆斯·科米为8日国会听证会准备的长达7页的书面证词。

文丨瞭望智库驻华盛顿研究员 徐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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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面证词说了啥？

科米2013年出任FBI局长，今年5月9日去职。

他在证词中说，奥巴马执政期间，他作为FBI局长，从不曾和奥巴马通过电话，单独见面共计两次，一次是2015年讨论某些执法政策问题，一次是去年底简短道声再见。而且没有在这两次见面后记录谈话内容。

相形之下，“我能回忆起4个月内和特朗普总统9次一对一交谈，包括3次单独会面、6次通电话”。科米说，今年1月6日在纽约特朗普大厦第一次单独会见时为候任总统的特朗普后，他一俟会谈结束就坐进大厦外的FBI车辆，开始在车内一部手提电脑里记录谈话内容“以保持准确”。自此，他每次与特朗普单独交谈后都立即做了书面记录。

在长达7页的书面证词中，科米声称特朗普一再要求他表示忠诚，中止FBI对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特朗普竞选团队重要成员弗林的“通俄”调查，公开声明总统本人没有成为调查对象，拨散“通俄门”调查给特朗普政府带来的疑云。

科米同时介绍了向特朗普3次确认他本人不是FBI调查对象的背景和经过，指出特朗普在这些单独交谈中，再三强调他与俄罗斯没有任何关系，强烈否认美情报机构获取的关于他曾在俄召妓作乐的未经证实情报，表示美国媒体今年初曝光的这一情报让他“感到恶心”。　

在“通俄门”调查中代表特朗普的纽约律师Marc Kasowitz随后发表简短声明说，特朗普感到科米这份书面证词“完全、彻底地证明他无辜”，“渴望向前推动他的政策议程”。

美媒认为，Kasowitz的声明所说“无辜”，或指科米3次确认特朗普不是“通俄门”调查对象，与特朗普自己的说法相符。这份声明没有反驳科米在证词中透露的情况，而其中一些内容引发新的质疑。

预期听证会上，参议院情报委员会成员可能要求科米透露与特朗普交谈的更多细节，澄清这份书面证词带来的一些新疑问，包括特朗普要求他放手FBI“通俄”调查，是特指针对弗林的调查，还是范围更广的俄罗斯干预美国选举问题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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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比较爱“想当然”？

通读科米书面证词，不禁感到，如果这份证词足够准确真实的话，就如同一个细胞剖面，佐证了被特朗普称为“假新闻媒体”的美国主流媒体对特朗普执政风格的许多批评。

首先，证词表明，特朗普对科米为人处事的判断存在“想当然”成份。

他可能以为在自己候任期间，科米单独见他并透露关于他在俄相关情报意在向他示好；设想通过让科米留任的“利诱”，能够让科米某种程度上奉他为“恩主”并对他效忠。

当他直接表示：“我需要忠诚，我期待忠诚”，而科米“不动、不说、不改变面部表情”，导致两人面面相觑，陷入尴尬的沉默后（请自行脑补该画面），特朗普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误判。

在两人的直接交谈中，科米一再婉转而明确表态他会对特朗普保持诚实，但不会像政界人士所理解的那种“可靠”后，特朗普仍然自说自话地表示他想要的就是科米“诚实地忠诚”，并认为科米的回应就是他设想的意思，继续施压科米中止“通俄门”调查，甚至说出“因为我一直对你非常忠诚，非常忠诚；我们有过你知道的那件事”这样冒失而引人遐想，可能给自己招致麻烦的言语。

从胡佛时代起，联邦调查局局长就为历届总统所忌惮，对总统执政稳定性有重要影响。看来，特朗普不仅仅错误判断了科米，也没有对错误判断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后果作出风险评估。

其次，特朗普似乎的确如美媒所言，不了解美国政府政治运作方式。

这其中自然包括白宫、司法部和国会的沟通互动等各种不成文传统和规矩，而他身边的人也没有提醒。这恐怕是导致他误判科米的重要原因之一。

从科米证词来看，特朗普似乎没有想到科米单独见他并向他透露关于他在俄召妓情报，并不是个人的私自行为，而是美国情报界领导人的集体决定。

特朗普不理解科米为何到国会作证并公开证实联邦调查局调查其竞选团队是否“通俄”，不知道共和党掌控的国会参议院相关委员会为此暂停了他提名的司法部副部长的听证任命程序。

特朗普也不知道作为总统，不应当自己直接给联邦调查局局长打电话，而应当由他的白宫顾问(White House Counsel) 和司法部负责人联系并提出要求。

再次，特朗普执政团队核心成员如何“回馈”总统、“回馈”什么，看来也存在重大缺失。

自竞选期间，美国媒体就一直报道说特朗普的领导风格是让亲信在他面前“争宠”，并称特朗普对子女教育就是如此，他的孩子从小就相互竞争父亲的宠爱和注意。

科米的证词不涉及特朗普执政团队成员的“争宠”问题，但从一个侧面表明，“争宠”方式似乎不会是对特朗普直言不讳——如果不是特朗普不听下属意见的话。

举例说明。科米在证词中说，2月14日特朗普在白宫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单独会见他后，他恳请司法部长塞申斯阻止特朗普与他直接沟通，指出总统让司法部长离开而单独留下司法部长的下属（FBI隶属司法部）“很不合适，绝不应该发生”，塞申斯没有回应。此后，3月30日和4月11日，特朗普又两次亲自打电话给科米。如果属实，就表明要么塞申斯没有转告，要么特朗普知道后没有重视。

此外，告知特朗普作为总统和联邦调查局沟通“正确”程序之人，居然是科米而不是塞申斯、白宫办公厅主任普里伯斯或特朗普其他亲信，也可从中窥见特朗普从下属那里获取必要信息的情形。

此外，美媒拍到在“通俄门”调查中代表特朗普的纽约律师Marc Kasowitz 8日进入白宫的画面。他发布的简短声明称，科米证词“完全、彻底地证明他（特朗普）无辜”。从科米证词引起的舆论反响看，这一表态明显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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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混乱短期很难改观

科米被解职时，正在主持FBI关于俄罗斯干预美国选举的调查，其中一项调查内容是特朗普竞选团队有无与俄罗斯串通、共谋，是谓“通俄门”。

他的去职当即在美国掀起政治风暴。其后，美媒引述科米备忘录称特朗普曾施压科米“放手”FBI针对弗林的“通俄”调查。妨碍司法若经证实，是可以构成弹劾的罪名，美国司法部旋即任命前FBI局长罗伯特·米勒作为特别检察官主持“通俄门”调查。

针对骤然升级的“通俄门”，特朗普已再三公开否认其竞选团队与俄罗斯有任何关系，称“通俄门”纯属虚构，是民主党为败选找借口。

但6日晚间，美媒爆料称特朗普曾询问国家情报总监Coats能否出面要求科米中断对弗林的调查，并要求Coats和国家安全局长Rogers发声明否认掌握任何特朗普竞选团队“通俄”证据，均遭拒绝。

特别检察官米勒正在进行的“通俄门”调查，以及媒体关于特朗普有无试图妨碍司法调查的质疑，使白宫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

8日民调显示，特朗普民意支持率跌至34％新低，认为他与“通俄门”无关的选民所占比例甚至更低。从目前情况来看，特朗普至少在明年国会中期选举前很难摆脱“通俄门”调查，其执政混乱情况也很难在短期内改观。

不过，仍如过去所分析，除非有新的重大曝料导致局势急转直下，弹劾仍非现实选项。重大关键是看国会共和党会否与何时抛弃特朗普，而在共和党选民大举抛弃特朗普之前，国会共和党人不太可能出此自毁性下策。民调中共和党选民对特朗普支持率的变化，是非常重要的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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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提名的FBI局长何许人？

美东时间7日晨，在科米书面证词发布数小时前，特朗普在社交媒体推特上宣布，他将提名前司法部官员、律师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A. Wray）为新任联邦调查局局长，称赞其任职资格“无可挑剔”。

果真无可挑剔吗？且看看雷是何许人也。

雷现年50岁，耶鲁本科并直升耶鲁法学院，曾是《耶鲁法律杂志》（Yale Law Journal）执行主编。

共和党总统小布什执政期间，于2003年至2005年任美国司法部助理部长，主管司法部刑事司，处理过多起保险、金融和商业欺诈重大案件，在反恐、打击洗钱、公共腐败、盗用知识产权和网络犯罪方面也经验丰富。

雷对当时轰动一时的安然公司(Enron)破产欺诈案的处置，为他赢得声誉。科米任司法部副部长期间，当过他的顶头上司。

离开司法部迄今，雷在King & Spalding Law Firm工作，是这家私人律所的诉讼合伙人，客户包括数家《财富》杂志百强企业。

根据这家律所的网站介绍，雷负责这家律所的“特别事务和政府调查”团队，业务涉及各种白领犯罪和政府规则的解释与实施。此前有报道称赞他是白领犯罪和政府调查方面，美国最出色的诉讼人之一。

据美媒报道，特朗普竞选时期主要支持者、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在因桥门（Bridgegate) 丑闻接受调查时，曾雇用雷作为他的个人律师。

这一丑闻中，克里斯蒂的三名主要助手均因利用职权关闭重要桥梁车道以打击克里斯蒂竞选连任的对手而被判罪名成立入狱，但克里斯蒂本人未被起诉。

此外，King & Spalding Law Firm的另一名律师受聘担任处理特朗普商业资产的个人信托的道德法律顾问。

按照美国法律，联邦调查局局长任期10年，由总统提名、经参议院听证并投票通过后正式任命。分析人士普遍预期，在参议院听证会上，雷与特朗普团队关系及能否保证联邦调查局独立性问题将是听证重点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