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邓小平的临终时刻与身后事 自从1994年春节以后,邓小平就再也没有公开露面了。这位20世纪最后一位伟人的一举一动,聚焦着世界的目光。外媒至少100次说他“病危”,他却在京城的四方形院落中,过得既舒适又洒脱。1997年2月,邓小平病危。这一次,境外的媒体没有谁说什么。 邓小平的最后时刻 1996年... |
邓小平的临终时刻与身后事
自从1994年春节以后,邓小平就再也没有公开露面了。这位20世纪最后一位伟人的一举一动,聚焦着世界的目光。外媒至少100次说他“病危”,他却在京城的四方形院落中,过得既舒适又洒脱。1997年2月,邓小平病危。这一次,境外的媒体没有谁说什么。
邓小平的最后时刻
1996年12月12日,邓小平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起床。对这位生活规律的老人来说,这样的例外绝少发生。
虽然也有先例,比如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期间,熬夜看球。但保健医生发现这次情况不妙。老人咳嗽不止,不能畅快呼吸,不能下咽食物。身边的医生已不能应付局面,只好把邓小平送进301医院(解放军总医院)。
让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科研管理部主任刘金田至今仍感到安慰的是,他们参与创作的系列纪录片《邓小平》成为老人有生之年看到的最后一部电视片。
邓小平的病房设在院子南端一座小楼的顶层。元旦那天,下了雪,老人躺在沙发上看完《新闻联播》后,仍有兴致地欣赏其后中央电视台播放的纪录片,可还是看不清楚电视屏幕上那个远远走过来的人是谁。
“那边,走过来的那个,”他问,“是谁啊?”
随身医护人员黄琳笑了:“那个是您啊。您看清楚了。”
那个人走近了。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动动嘴角,笑一笑,什么也不说,只一集一集地看下去。黄琳知道他听不见,就俯身靠向他的耳边,把电视里面那些话一句句重复出来,。黄琳忽然感到老人的脸上绽出一丝“羞涩”。
“那部片子我参与了创作,话语都非常平实,。小平同志是反对个人崇拜的,我们也不试图神化他,但小平同志仍然对我们偶尔描述他功绩的句子感到不好意思。”刘金田说。
捐献角膜和遗体
这时正是新年和春节之交,党和国家领导人事务繁忙。这期间,政治局委员们接到通报说小平同志病情稳定,因此总理李鹏去了辽宁,政协主席李瑞环去了海南,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乔石去了江苏和上海,副总理朱镕基去了重庆,常委胡锦涛也按计划出访南美3国。
进入2月,人们敏感地注意到,那些已经出京的领导人,全都缩短行程,匆匆赶回京城。
春节期间,回老家过年的刘金田接到上级电话,“说小平同志不行了,要求我立即回京。”接到电话的还有刘的其他同事。几天时间内,他们完成了《悼词》、《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和《邓小平伟大光辉的一生》3个文件。
据透露,小平病重期间,他的家属与他一样,一点特殊要求都没有,不干涉医护小组的方案,小组完全自己做主。当然,每一套方案实施前,医疗组还是要请家属签字,。家属只是履行手续,对医疗组特别信任、放心。
1997年2月19日傍晚6点多,邓小平的病情出现异常。老人的呼吸功能已衰竭,只能借助机器来呼吸。
邓小平夫人卓琳带着全家人向他告别。4天以前,她就写信给中央,转告“邓小平的嘱托”:不搞遗体告别仪式,不设灵堂,解剖遗体,留下眼角膜,供医学研究,把骨灰撒入大海。
医生傅春恩说:“我们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会到来,。这之前,发生过几次病情变化,都抢救过来了。这一次,我们同样进行全力抢救。”
到晚上9点08分,当医疗组认定已回天无术时,医疗组组长、阜外心血管医院院长陶寿淇与301医院副院长牟善初正式宣布‘“停止抢救’”。
这个晚上,恒温病房内依旧温暖如春,窗外的冰雪却是一派北国气象,老人在这里走完他最后的历程。
再道一声小平您好
第二天凌晨,全世界都知道了邓小平溘然离去的消息。
2月20日清晨,北京天安门广场。守候在国旗基座周围等待观看升旗仪式的人们,不停地盯着“升旗时间预告牌”——显示“今日升旗时间:7时01分”。
“敬礼!”中队长王金耀略带沙哑的嗓音在7时零1分准时下达了升旗口令。国旗如往常一样升高,升高、再升高,直至旗杆顶端。
“降——半——旗!”突然,一声低沉而又庄重的口令砸在观众们的心里。这一瞬间,国旗在万众瞩目中开始缓缓下降。霎时,中外记者频频亮起的镁光灯,凝成了一个悲壮氛围。
于是,一个定格的历史画面:1997年2月20日晨,天安门广场首次为邓小平逝世降半旗志哀,迅速走入各报头版和电视新闻中。
2月24日9时31分,在中央领导人、邓小平亲属和治丧办公室成员的护送下,灵车徐徐驶向八宝山革命公墓。当白色灵车开上长安街时,尽管从位于五棵松的301医院到八宝山只有2500米,但挤满了首都各界人士和从各地赶来的10多万人民群众。
有几个年轻人竖起了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再道一声:小平您好。”很多人想起了1976年的1月15日十里长街送总理的动人情景。
在中国,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逝世及其追悼活动,往往超越一个人的逝世本身。政治分析家则倾向于将邓小平的去世与1976年9月9日毛泽东的去世联系在一起。
2月20日,新华社发表了《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邓小平同志治丧委员会公告》和《邓小平同志治丧委员会名单》。
其形式级别和毛泽东主席同格。但没有像1976年那样发布《全国各地举行追悼仪式的通知》、《中央军事委员会关予陆海空三军进入一级战备的命令》和《中央委员会给各省、直辖市、自治区党委的紧急电报》等文件。
第三代领导平稳过渡
邓小平逝世后,并没有出现人们所担心的“过渡危机”。实际上,邓小平主动从政治舞台淡出以后,很平稳地完成了新老交替。
他相信已完成第二代向第三代领导的过渡,成功地实现了1985年接受迈克?华莱士采访时的承诺:如果我在去世前退休,这会有助于实现现行政策的连续性。
小平去世后的几天,中央电视台多次在节目中播放邓小平肯定第三代领导集体的镜头。
和毛泽东离世那种撕心裂肺的场景相比,邓小平离世给社会带来的震动要小得多,这是后人在总结这段历史时,经常提及的,而这正是他自己的希望,也是他晚年多种努力的结果。
邓小平生前再三指出:“一个国家的命运建立在一两个人的声望上面,是很不健康的,是很危险的。不出事没问题,一出事就不可收拾。”
刘金田透露,小平在最后的日子里思维清晰,但他并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那段时间,老人有时昏昏沉沉地睡着,有时异常清醒,还是不说话——他已经不再评价别人,也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
黄琳觉得他一定明白自己已病入膏肓,问他还有什么话想说。“他在1992年说了那么多话,现在总该再给中国人留点什么吧?”黄琳这样想。可是那几个星期他没有再谈那些话题,只是淡淡地说:“该说的都说过了。”
“南方讲话就是邓小平最后的政治嘱托。大局已定之后,他就不再过问什么了。”刘金田说。
(延伸阅读)小平逝世如何传遍世界
2月17日,一位朋友约路透社驻中国记者马珍见面,“必须要出来见”。这位朋友的丈夫当时每天出现在301医院。她告诉马珍,邓公身体不行了,。另一方面,马珍得到消息,几个中央领导人提前回京,。据此,路透社于当天发出邓小平病危的消息。
2月18日,在马珍的要求下,会说中文的路透社记者都被调到北京。新记者们还没有倒过时差,19日就投入新闻大战,就连摄像记者都上了街,“无论如何,去拍点什么回来。”马珍要求他们。
当时,已有外国记者靠近中南海西门观察到领导人车队的出入。当天晚上,有点冒失的《华尔街日报》记者还跑到了邓家。
外国记者发现,中央电视台15层灯火通明,这证明央视的领导们一反常态,仍在办公;另一路去《人民日报》的同事也带回了信息;此外,天安门广场的警察也多了起来。
作为路透社首席记者,马珍拥有独立发稿权,但邓小平去世的消息实在太重大,路透社事先早有要求:这位20世纪最后一位伟大人物的去世消息,必须在新华社确认之后才能发。
发,还是不发?马珍打电话给她的领导。领导一番踌躇之后给了一个很有中国特色的答复:自己看着办。
专收新华社消息的电传机仍然保持沉默。早已写好的消息静静地躺在待发稿库中。发,还是不发?在两个小时的焦灼几乎到崩溃边缘时,马珍说话了,。她只说了一句:算了吧,发了。
红色标识的头条只有一句:邓小平逝世。那一刻,是2月20日凌晨2点42分。
两分钟后,电传机响了。于是待发稿库中另一条也同时发出:“邓小平逝世。”新华社说。
在所有世界级通讯社中,路透社成为第一家发布邓小平逝世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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